李蓉:释道安与习凿齿在长安的遗迹

　　“你们这儿有没有一种说法，说这个庙和古代的一个人有关系？古代有个人叫习凿齿，我在《地名志》上查到这个庙叫凿齿庙，是为这个人修的庙。”我说。

　　 “修庙时早啦，几百年了，我也记不得了。拆庙的时候我们知道。旁边还有个观音寺，在文化大革命时候，和齿齿庙一起被拆掉了。”老书记回答。

　　“习凿齿这个人听说过吗？”释圣君法师问。

　　“没听说过。我们这儿流传。大约宋朝时，有个叫杨jin的，在泾三原（化）布施，凑粮，把粮食拉回来盖庙，给庙上用得少，给他自己盖房了，最后到他儿子孙子时，都遭到报应了。”

　　 “有没有石碑？”襄阳胡中才先生问。

　　“那都失遗了。找不到了。留下一个烧香用的古迹，搁香炉用的墩子。”老书记说。

　　我们问了很多人，韦兆村人似乎没有任何对石碑的记忆。石碑是用文字来记录历史的，但那不是唯一记录历史的方式。有一个词叫做“有口皆碑”，告诉我们人的口也能记录历史，当然有时候时间久了会需要训诂分析。当地村民统一认为，齿齿庙（ci4 ci3 miao1）之所以叫齿齿庙，是因为这个庙有木栅栏。我对这个解释会心而笑，油然想起十年前户县凿齿村人阎济华先生告诉我的“凿牙齿”的故事。这两个故事如出一辙，都是对不了解的事物望文生义。大多数的神异现象从哪里来，很多时候就从人的无明浅见而来。在高明科学家眼里，一切神异都是自然现象无所谓神异。大多数的神异故事从哪里来，很多时候就从民间似懂非懂的想象中来。在满腹经纶的史学家那里，很多神都是和我们一样的血肉之躯。

　　本文对西安地区释道安和习凿齿三处遗迹的描述，多是实地考察所见所闻，因而具有明显的参与性。能在2012年3月对凿齿庙进行考察，还要感谢襄阳宗教局白光德局长率领的重走道安路寻访团。附录本人接待襄阳重走道安路寻访团韵文一组，作为此次考察之补充说明：

《重走道安路访团来西安》
襄阳各界寻道安，宗教局长率访团。
大河南北追踪践，落脚之地是长安。
入行磨砺本事啥，弥天事业用心察。
鄂地人士我迎迓，一线缘份仰京华。
渭水仍旧依依流，汉家宫阙只荒丘。
五重宝塔城内否，一老一少互裁剖。
官家做事制度先，对口部门虑周全。
楼北楼上清真宴，秦人楚子共叙谈。
地方文献需阅查，当初馆藏在省衙。
重循旧迹入大厦，得知新库在别家。
四海弥天交谊深，两军一战质苻秦。
上士垂迹名远震，户地今有凿齿村。
终南山麓西都凭，祠庙辰星列苑中。
地志悠悠标古往，村人娓娓述来龙。
错综慧眼能分辨，联串慧心善贯通。
卓日端由音训已，再施神话复原功。
道安墓塔矗樊川，路泥徒步登层塬。
洞里塑像貌恬淡，闪闪金光腾晕环。
十载蕴藏不卜龟，今开户牖纳春晖。
东风吹皱渭河水，细雨浇开杏树蕾。
定位频波车轨畅，应机筹划事功绥。
传之永久以德范，有口皆碑志永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