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总：四祖道信的作禅作务——头陀行与农禅关系探思

　　无论是糠禅或是头陀教时代，头陀行在民间深广得到尊重的事实，仍然值得深思。

从以上论述可知，头陀行在中国佛教之中也有重要的流传变化。头陀与戒律并不相等，却有相互依存关系。作为苦行的修持与生活方式，头陀行有很大难度与艰苦性，虽然佛教并不强调偏于苦行，但头陀行一般还是得到尊重。僧侣采取头陀行完全是自愿的，如果不能保持，就有犯戒之虞。禅宗兴起之后采取的无相戒对传统戒律有所冲淡。但是最初的祖师达摩、慧可、僧灿多坚奉头陀之行，头陀行所崇尚的山林佛教进一步发展，结合游民僧众，至四祖道信时产生了重大的转折变化。定居的寺院与僧团成为禅僧修习生活的主要范式，吃饭问题成为保证修习生活的重大问题。道信采取坐禅与作务结合的办法，冲破了头陀行甚至戒律的规范，从而使中国禅宗独特的思维修习规式有了产生的基地、奠定了基础。实际上中国禅宗至道信就近乎于完成。但是禅宗僧团修习生活方式仍然不是禅宗最本质的规定性，至六祖慧能时，建构了革命性的理论体系，禅宗才真成完成。政治与经济的自立，成就了禅宗日后成为了主流。隋唐颇盛的诸大宗派经受了会昌灭法与唐末战乱的打击，而禅宗由自立而所受损失最小。

禅宗成为主流之后，经济基石等也发生了变化。需要比较广泛的手段与作法。不必全都坚持道信开创、百丈完成的农禅方式，但清规承当了禅僧日常修习与生活规式的重任。主流的花叶盛开之后，在金朝元代的背景下，又出现了具有民间信仰色彩的糠禅与上升后的头陀教。从糠禅到头陀教，都有头陀苦行的成份与蕴含，也是其得到社会与民间尊重的重要方面。糠禅与头陀教与兴衰止于金元，只是禅宗后期发展演变中一朵相关的浪花。